【「紀錄片不只《鏗鏘集》工作坊」精華(二)】
- Sum Wan Wah
- 14小时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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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享精華|紀錄片導演之路
擁有不少紀錄片製作經驗的黃肇邦,作品涉獵不同社會議題,皆展現出濃厚的社會關懷。課堂中,他分享了自身成長經歷與際遇如何影響其創作觀,以及導演本人與其作品不可割裂之關係。
肇邦笑言自己成長於「龍蛇混雜」的葵涌邨:「每座大廈八層樓高,沒有電梯,一個單位大概一百呎大,沒有廁所,沒有廚房。基本上是在這樣一個環境下長大的,但我很嚮往那個年代的生活,因為那裡童黨、黑社會、精神病患者,什麼人都有,這些都是我的朋友。因為居住環境差,所以那時所謂的公共空間,就成了一個可以『霸地盤』的地方,我們很Organic,有什麼需求,就有什麼樣的供應。」成長於龍蛇混雜的基層地區,讓肇邦從小得以觀察形形式式的基層生活,成為他日後作品中社會關懷的重要根基。「之後由中五去到大學,我不斷打工,做了不同工作:傳菜、餐廳、賣波鞋......所以我與人交流為何會比較強一點?因為我做Sales,做傳菜,見識過不同人,有各種交流的機會,也看過各種的行為。所以我認為作為一個創作者,很多時候需要講人性,你要覺得人的陰暗面,都有善良的地方。若你永遠只認識某一個面向的人,其實你的創作的水平,或者你涵蓋的範圍,都會有限。」在成長的過程中,肇邦見盡人性的各種面向,啟發其對社會、人性的思考和理解,內心社會關懷的種子逐漸萌芽。
基於這樣的成長經歷,促使肇邦日後的紀錄片作品基本都圍繞着社會弱勢社群。從第一部紀錄長片作品《子非魚》,將鏡頭對準新移民基層孩子;到後來逐漸引來關注的作品《伴生》,紀錄了將逝長者與照顧者之間的生死牽絆。越來越多的作品,喚來越來越多的關注及曝光機會,肇邦卻直言:「當更多人認識我,更多人欣賞我的時候,我就不想做這些,我想做一些很純粹的記錄。」直至在2017年的時候,肇邦在Facebook上,看到患罕見結節性硬化症的36歲單親媽媽池燕蘭女士於立法會上,控訴僵化醫療制度的片段:「我真的不想死,我不甘心,我只有三十多歲,是否就要給這個病折磨至死?」片段為肇邦帶來震撼,促使其拍攝成了《3 cm》,以傳統的訪談形式,紀錄了結節性硬化症和其他罕見疾病患者掙扎求存的故事。肇邦直言以訪談方式作拍攝主調的決定,無疑是大膽的:「但《3 cm》讓我意識到,我的創作生涯不是為了達到某一個成就,得到某一個獎項和欣賞;而是為了讓人感受到,我怎樣去做我關心的主題,以及在做的過程中,我自己如何有所進步:這是我最關心的。」在紀錄的道路上,肇邦慢慢摸索出屬於自己的意義與方向,直至擺脫導演、職業和行業帶來的束縛,自由地做自己真正關心的主題。

回顧了整個紀錄片導演的職業生涯,肇邦談到作這麼長的自我介紹之原因:「為什麼我要說我自己呢?因為作者是很重要的,作者和作品,我覺得很難分割。」關於導演的身份,肇邦提到可分為三種:第一種是Creator,創作出這個作品的人;第二種是Survivor,為了在職場上維持導演這份職業,所以做出來的東西會有一定程度的框架;最後是thinker,是透過一套作品引導大家思考的人。「若你重新去看一個導演的所有創作,你會慢慢看清這個導演的人格,在認識過後,你們的問題、你們的批評、對作品的理解也可能會有不同。」即使導演身份會為創作帶來一定程度的限制,但肇邦始終選擇秉持原則與信念,堅守自己真正關心的拍攝主題與個人風格。透過肇邦的紀錄片作品,我們能看到的不僅是對弱勢群體的關注,也是肇邦對自身成長與社會現實的深刻反思,或許,這種人文關懷與創作信念,便是其作品顯得尤為動人的原因。
黃肇邦笑言自己成長於「龍蛇混雜」的葵涌邨,讓他從小得以觀察形形式式的基層生活,成為他日後作品中社會關懷的重要根基。「之後由中五去到大學,我不斷打工,做了不同工作:傳菜、餐廳、賣波鞋......所以我與人交流為何會比較強一點?因為我做Sales,做傳菜,見識過不同人,有各種交流的機會,也看過各種的行為。所以我認為作為一個創作者,很多時候需要講人性,你要覺得人的陰暗面,都有善良的地方。若你永遠只認識某一個面向的人,其實你的創作的水平,或者你涵蓋的範圍,都會有限。」在成長的過程中,肇邦見盡人性的各種面向,啟發其對社會、人性的思考和理解,內心社會關懷的種子逐漸萌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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